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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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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故作驚奇的看著牧香,親切的上前挽著她的手說道:“小香,你怎麽來這裏也不給我說聲,我剛才還以為認錯人了呢!”剛才葉家人上樓之後她就想來找牧香著,但是她的幾個愛慕者將她拉住了,她好不容易甩脫他們,找到機會才上來與牧香說話。

牧香厭惡的拉下她的手說道:“我記得你已經很久沒有聯系過我了。”

劉玉看了眼牧香旁邊的景一默嬌笑道:“小香是怪我不理你嗎?我這不是怕打擾你嗎,你看,你有了這麽帥氣的男朋友陪著,怎麽可能會想起我呢!”說罷便咯咯的笑起來,好像開了一個很好笑的玩笑一般。

牧香冷著臉說道:“我跟你不熟,請你離我遠點!”

劉玉震驚的後退幾步,臉上的表情震驚、傷心,但是眼裏有閃著不可置信、驚異的光芒,這傻妞不光人大變模樣了,怎麽還這樣對她,難道她知道了什麽?她試探的低聲說道:“小香,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麽讓你這麽討厭我,我們原來是很好的朋友呀!”

牧香不打算與劉玉說些什麽,就想擺脫這個討厭的家夥,她直接說道:“你做了什麽你自己知道,別再纏著我了!”說罷就牽起景一默的手要走。

劉玉咬緊嘴巴,一幅傷心欲絕,泫然欲泣惹人憐的姿態,心裏卻在想到,這傻妞果然是知道了。她低抵的開口:“小香……”

牧香看著劉玉這一副姿態,心裏又是厭惡至極,一點也不想再看她一眼,拉著景一默就揚長而去。劉玉眼見今天達不到羞辱牧香的目的,也就不再糾纏,她一幅可憐巴巴的表情看了周圍的人一眼,立馬就有一些年輕人上來安慰劉玉,不同於她姐姐高傲的名聲,劉玉可是非常的平易近人,平時身邊從來不缺少男人,這會,這些年輕人看她如此傷心,立馬就上前去獻殷勤了。

得到了想象中的擁簇,劉玉慢慢的破涕為笑,在幾個年輕人努力的安慰之下,放下那副可憐的姿態,不過心中卻在想著,看來得叫姐姐去查一查牧香身邊的男人是什麽來頭了,她必不會讓她們好過。

沈浸在自己想象中的劉玉並不知道周圍好些人都在悄悄的議論她與她姐姐劉婷今天鬧出來的笑話了,此刻她還不知道姐姐也在牧香這裏受到了羞辱,等到姐妹倆回去之後一商量,只怕就要氣上加氣了,說不定還能氣出個好歹。

如今天色尚早,景一默與牧香向葉家的仆從打聲招呼之後,就從宴會廳裏出來了。牧香深吸一口深秋的冷空氣說道:“還是外面的空氣好!”說話間,她摸了摸手臂上被風吹起的雞皮疙瘩,景一默體貼的將披肩搭在牧香的肩頭。仆從將景一默的車子從車庫開出,停在兩人面前。上車後,牧香一下子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仿佛累極了一般,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景一默發動車子開出大門,拐上大道之前,角落裏忽然沖出一個男子,景一默一個急剎車,車子堪堪停在那個人面前,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面帶怒色手指著車子罵罵咧咧的不停。

牧香滕的一下從副駕駛上直起身子,死死的盯著車窗前的男人,眼裏閃過一絲驚異和懼怕,然後剩下的就是濃烈的恨意了。景一默眼神一閃,打開車門站了出去,他冷冷的說道:“你要做什麽!”

“小子,你沒資格跟我說話,叫車裏的人下來,她老子來了!”男人囂張的說道,保養得體的臉上滿是得意洋洋的獰笑。

景一默一怔,看向車裏,牧香在那個男人跟景一默說話的時候就把自己蜷縮起來,一句話也不說。看到這樣的牧香,景一默心裏滿是焦急,他剛要打開車門去看牧香,那個男人卻陰魂不散的拉住她,嚷嚷道:“哎,你幹什麽去?你這年輕人怎麽這麽不知好歹,你剛才撞到我了你知不知道,撞到人了你還想跑,你有沒有一點功德心!”

景一默眼神一冷,瞬間抓過男人的胳膊,一把就將他胳膊折彎,狠狠的說道:“滾,別讓我在看見你!”

男人疼的臉色發白,但仍然強撐著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打我……啊!”

男人話音未落,就被不耐煩的景一默折斷了手臂,一腳踢出去幾米遠。景一默沒有理會躺在地上嚎叫個不停的男人,轉身就打開車門去看牧香。牧香渾身發抖的蜷縮在座椅上面,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一般,即使景一默跟她說話,抱著她,她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臉色蒼白的嚇人。

牧香一手摟著她,一手將車子發動到最快,橫沖直撞的就回到家。到家之後,牧香立馬沖進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嘔吐不已,開始景一默以為是他開車太快讓牧香暈車了,正自責的時候忽然想到,上次牧香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嘔吐,難道她有什麽隱疾不成?

牧香幹嘔了半天,仍然覺得惡心的不成,胸口像是堵著一塊東西一樣,讓她憋氣,難受,頭暈,惡心。景一默看她仿佛好受了些許,就將她扶起來坐到客廳的沙發上。牧香的樣子狼狽極了,剛才激動之下碰到了衛生間的洗漱臺,頭發盤起來的頭發被撞散了,臉色青白,眼睛聳拉著,像是生了重病的樣子。景一默小心翼翼的將手心附到牧香的背部,緩緩的給她輸送著內力。

牧香察覺到一股暖流進入到自己的身體,舒服的嘆了口氣,隨即她制止了景一默的行為:“別費勁了木木,我只是心情不好。”

見到景一默沒有聽話的收回手,牧香沈默了會,才低聲說道:“你大概忘了,他是何正。”提起這個名字,牧香就是渾身一抖。何正,這個人曾經是她最愛的父親,如今她卻連說起他的名字,都是懷著懼怕和恨的心情。

景一默一手依舊在努力的輸送著內力,一手撥開掉落在牧香額角的頭發,他輕聲說道:“沒關系的,都過去了。他不會再來找你的!”他沒有問牧香為何會恐懼,為何會恨,這些都是小時候留下的心裏陰影,而她會出現嘔吐、發抖還有臉色發青,都只是一種情緒反映在身體的表現罷了。

隨著景一默內力的輸送,牧香的臉色漸漸好了起來,她舉得心口的大石也仿佛輕松了起來,只是神情仍舊有些懨懨的。她低垂著頭,靠在景一默的胸前說道:“他是怎麽找到我們的?他會不會在跟蹤我們?”想到這樣可怕的事情也許早就發生過了,牧香靠的景一默越緊,手緊緊的拽住他的衣襟。

景一默輕輕撫著她的胳膊:“別擔心,我會處理的,相信我好不好,你不會再見到他的。”

牧香從景一默的懷裏坐起來,遲疑的問道:“你要……殺了他嗎?”

景一默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牧香:“你呢?你想要他怎樣?”

牧香低垂下眼睛:“我不知道,我不想他死,可是我也不想他活得好。他那樣對媽媽,他氣死了她,他打我,他已經不是我的爸爸了。我看見過,有個比我小一點的男孩子叫他爸爸,他給他買糖吃,讓他在他頭上騎大馬,他們笑得那樣開心,旁邊還有一個女人笑著看他們。那時候,媽媽病的躺在床上起不來,他在家裏摔鍋雜碗,搶走了媽媽剩餘的醫藥費,還將我暴打一頓揚長而去,我追出的時候就看見了那一幕。要不是媽媽拼死將房產本藏了起來,只怕我都活不到現在……”牧香邊說邊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滴落在景一默的衣服上,很快將那一片藍色的西裝暈染成黑色了。

景一默沈默的聽著,時不時拍著牧香的胳膊做安慰,他沒有打斷她,也沒有制止她,他知道她需要訴說。

“後來媽媽死了,他將我接到他新家裏去,為了得到媽媽的房子他費盡心機的打我、罵我,讓那個小男孩欺負我,仿佛那些年他對我的疼愛都是假的,就好像我身上流著的不是他的血。後來舅舅回來了,才將我從他家裏接了出來。舅舅對他說要去告他謀殺妻子,虐待女兒,他才消停下來,我才得以在舅舅家安生的長大。沒想到,他又來了,就像是陰魂不散的惡鬼……”

牧香的聲音淒厲,趴在景一默的懷裏渾身顫抖,如果不是有景一默的內力支撐著,只怕就會昏厥過去。漸漸的她不在說何正,而是回憶起她與媽媽在一起時間,慢慢的也會說些何正沒有變的時候溫柔的摸樣,說起他曾經怎樣的帥氣,十裏八鄉的人都知道她母親嫁了一個好看的男人。慢慢的,牧香的話越來越少,她長久的沈默著,有時候又想起一點過去,斷斷續續的又接上說道,景一默一直保持著擁著牧香的姿勢,手上輸送內力也沒有停止過,他沈默的聽她說,替她抹去眼角的眼淚,遞過擦鼻涕的紙巾,直到最後,牧香慢慢的昏睡過去。

景一默將牧香抱著放到床上,替她掖好被子,坐在床邊望著她哭得通紅的臉出神。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拉開床頭櫃上的抽屜,取出一盒清涼的藥膏,抹在牧香的眼睛周圍,免得她第二天早上醒來嫌棄眼睛腫了。他知道,她肯定會做這樣的事,因為她睡上一晚就會忘記曾經讓她不開心的事情,不是她沒心沒肺,而是她在強迫自己的忘記,雖然那些事情深深的刻在她的腦海裏,可是只要不去觸動,誰都不會察覺那些黑暗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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